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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我朝那架敌机开火的U-36上的人也反应过来,枪炮齐鸣,一边像打蚊子一样朝敌机射击,一边撤离人员下潜。

一个弹匣很快就被打光,当我扣动扳机,机炮却没反应时,我心里诚挚地问候了设计师。

谁家防空用弹匣啊!

最先开火的我吸引了敌人的注意,毕竟雷经有云:只有消灭防空AA,然后才能肆无忌惮地舔地。

敌机已经逼近,海水也漫过了脚腕。

好吧,这才是战场真实情况,压根没有什么慢放的离别,没有任何先走后走的纠结,只有命令、果断和生死。

我丢下机炮,用从雷尔大叔那里学来的“猴子钻洞”(我是这样叫的)直接从舰岛栏杆空隙钻到了海里。

不等我深吸完一口气,冰冷的海水便没过了后背。

……

我努力睁开了眼,想看清水中的情形,海水压迫耳膜的感觉并不好受,还好我捏着鼻子,不然万一呛水就完了。

我能隐约感觉到U-49的存在,他们正从我身边驶离下潜。

液体对于子弹威力的削减作用十分明显,空气中无坚不摧的弹头到了水里便是寸步难行,远处十几道突然出现的白色弹道印证了这一点,他们只扎进来不到一米便没了动能。

我再也忍不住了,朝头顶海面游去。

出水瞬间我便注意到了天上的敌机,机翼上画着的两个圆徽从里到外依次是红白蓝。

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,敌机已经向更远处飞去,他发泄似得朝最迟下潜的U-36待过的位置扫射,做完这个俯冲便朝远处飞去了。

我看到子弹打在海面上激起的浪花,救生艇上的英国船员并未为此欢呼,在这无垠的大西洋,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那架飞机的命运。

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——我没命令躲多久,大副一定会料敌从宽,这没问题,但问题是我不在船上,我跟那群落水英国佬在一起啊!

我赶紧再吸一口气潜了进去——

当艇员们想要拉起我时,我连忙摆手,并命令他们丢件衬衫和裤子下来……

我重新回到了潜艇上,看着挤在舰首甲板上瑟瑟发抖的英国落汤鸡们,我还是叹了一口气,对旁边举着步枪的大副道:“先就这样挤着吧,看紧点,谁靠近甲板炮,直接开枪,拟定向波瓦群岛的航向。”

“我们不继续前往攻击那两艘巡洋舰了吗?”基恩给那些俘虏拍了一张照道。

“不了,去了也抢不到什么残羹剩饭了,这次出来的时间够久了,我们该回航检修了。”

当我准备回指挥舱喝杯咖啡时,远处的地平线后突然传来了几声炮声。

该死,那群汉斯不会有事吧,怎么还对上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