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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梦九歌,九漪殿。

慕夫人打开万安客栈所传来的信件,看着玉简中所呈现少年的模样,不禁挑了挑眉。

慕夫人喃喃:“不才离开了几天,怎么就成这模样了,白发赤眸……怎么感觉换了个人似的。“

“是净心云梯的原因吗……”慕夫人想着,玉指轻叩着桌面,面带思索。

但不过片刻,想起过往例子,她心中的怀疑逐渐消散,坐直身体,抬手提笔,一封举荐信迅速落成。

慕夫人朝殿外一挥手,便有侍从上前来接过信封。

慕夫人嘱咐道:“江岁新若有其他要求,一律应允,不必一一请示,……还有,他都做了什么,及时回禀本尊。”

“遵命。”侍从领命离开。

“炼器师?……这般自信的吗?”

慕夫人目视远方,手撑着下颌,着实不理解“江岁新”这个炼器师的选择。

也不怪慕夫人这般怀疑,先不说炼器师需要对器物构造设计如何精炼,学习起来如何吃力。就凭灵根这一点,“江岁新”的水灵根也不适合去干这个行业啊。

慕夫人不理解,但“江岁新”这般选择总有他的缘由,她暂且尊重吧。

得到命令,陈万安顾虑打消,不仅给江夜雪送去了长留举荐信,还附赠了各种珍贵的炼器材料。

这么短时间里收到举荐信,江夜雪不用想便知是慕夫人授的意。

接过陈万安递过来的举荐信和装满炼器材料的芥子袋,江夜雪若有所思,继而问道:“陈老可有前往长留的路线推荐?”

陈万安思索一番,回道:“若走陆路,三日后便有镖局于此前往,半月后抵达;若走水路,十日后,有船只前往,八日便可抵达。”

闻言,江夜雪思虑片刻,便道:“走水路吧,其中事宜安排,便有劳陈老操持。”

“使者言重,这是属下分内之事。”陈万安连忙应下。

江夜雪瞥了眼手中装满炼器材料的芥子袋,抬眼,他神色淡漠却不容置疑:“这十日,我需闭关静修,不希望有人来打扰。”

陈万安欠身,恭敬应道:“使者放心,这段时日,无人会来此。”

江夜雪点点头,转身进入房间,将房门紧闭。

屋内静谧无声,他在桌前坐下,先将举荐信仔细收好,又把芥子袋中的炼器材料一一取出,摆在眼前。

此界炼器与他原本的世界虽有所不同,但也相差无几。

炼器分轻重。重者,乃体型笨重炼制之物,需得以灵力操控异火进行淬炼,祭炼。例如,重锤,砍刀,等等。

而轻者,其重在精巧易携带,以精神念力刻制符文,增强器物威力。例如,飞镖,飞针,短刃,等等。

而江夜雪所精通之术自然是后者。毕竟,那时腿脚不便,他也没办法长时间待在气温极高的炼器房中。

虽然有慕夫人所给的举荐信,但要想真正留在长留,江夜雪清楚,他得展现自己的能力,做出一件可以让长留自愿将他留下的灵器。

目光落在一堆各有特色的材料中,颇为不起眼的沁心竹和缚魂纱上,江夜雪眉头一挑,…将其挑了出来,垂眸思忖片刻,旋即便有了主意。

沁心竹,顾名而思义之,其香沁人心脾,能助人宁神醒脑、清神静气,于修者心智受蔽之际,可持守本心、不陷迷障。

缚魂纱,其色纯白,防水防晒能力极好。当其全面展开时,则色彩绚烂迷人眼,幽寒缠魂,常乱人灵智本心,引心魔肆虐丛生,使修行之士在道心不稳之时,尽弃坚守、陷入癫狂。

二者其属性相克,少有炼器师将其一同使用,也不知江夜雪想做什么。

十日,转瞬即过。

船只启航之日,正巧下了场连绵不绝的冬雨。

那日,一个身着玄青劲衣的鹤发少年,手撑青竹伞,随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上了船,踏上南下的航程。

同日,亦有一绝美少年也要离开这片清幽水乡。

云梦九歌,忘江庭。

“你在青丘那般处境,何故再度回去受罪?!”瞧着面前执着的少年,易慕夕颇为恨铁不成钢。

秦随羽睫轻垂,清朗悦耳的声音十分平静,他只道:“我母亲离不开青丘,我……也走不了。”

他自然知道他现在回去会遭遇什么,可他不能不回去,他娘还等着他。

先前留下,只是为了能有一个喘息的时间,躲下当时他撑不住的杀机,他一直都清楚,他不可能一直躲在云梦九歌。

“你……”提到秦随母亲,易慕夕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思忖片刻,易慕夕犹豫道:“我去找我娘,有她出面,亦可将伯母接来。”

闻言,秦随微怔,着实没想到易慕夕会因他做到这步。

可回神,他却摇头,目色低落道:“……易二,不必如此的,我母亲她若想要活命……便不能离开青丘,没办法的。”

自那年那件事发生以后,秦随不是没有想过离开青丘,可是他不能,母亲与青丘神狐有约,若是离开,必然死路一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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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已至此,易慕夕再多的劝辞也说不出口,要让秦随放弃他母亲独自偷生,怎么可能。

秦随为了他母亲能安稳在青丘生活,忍下种种刁难,而今又怎会独自躲在云梦九歌。

易慕夕了悟,“所以你处处忍让,皆是因为他们拿伯母逼迫你,……秦随,你这样终会把你自己逼死的!”

易慕夕气恼,照秦随这个做法再下去,终有一日会丧命其中。

秦随眸光闪了闪,却是露出笑颜,“我曾经好歹也是圣子,他们总会有顾虑的。”

说着,他又耸了耸肩,面露无奈道:“再说了,我又不傻,自然也有法子应付他们,不会出事的。”

秦随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,易慕夕自然也是不信的。

“秦随!”易慕夕气炸了,可对上秦随昳丽的笑颜,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没有任何效果。

秦随终于收敛了些笑意,抬手拍了拍易慕夕肩膀,妩媚的狐狸眼中露出几分狡黠,“易二,相识这般久,你还不信我?”

对上秦随这般神色,不知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,易慕夕眼神闪躲,不禁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。

秦随仍旧礼貌笑着,易慕夕见他这模样深知多说不宜,他气鼓着腮帮,自怀中掏出一副银色对戒,将其一把扔在秦随手中。

错愕看着手中的银色对戒,秦随满脑子问号,“这是什么?!”

易慕夕环抱着双臂,扭头往外走,只留下一句,“借你的,下次还我。”

指腹摩挲着对戒上繁复的花纹,秦随抬眼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,他抿了抿唇,“……易二,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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