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肮血名桥处 脏味香楼中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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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桥香船,是什么时候在金陵立住脚跟的呢?
自然是那靖难之时。
灭国?换代?皇帝宝座换人。
正是好时候啊。
一个有野心的人,带着一帮凶恶匪徒,进了金陵,用少许银两或骗或买得到了玄武湖畔的几家酒楼,后来因为累积的钱多了,就将附近的楼全部买下,最后觉得酒楼不赚钱,就转成风流场所,最后,才成了这名扬江南的风流所,秦淮河畔的名桥香船。
那个原本一脸恶相的男人,最后也变的一脸富态,顶着个大肚腩,笑嘻嘻的走在街上,或许你在街上遇见,你会将他看作为好人。
还是钱养人啊。
赵筑邶和韩锦统来到玄武湖畔。
因为这名桥香楼做的大多都是皮肉生意,所以白天不会开门,也就只有午后,才会开门迎客,再早就不可了。
“啧啧啧,看看这规模,还真是了得,这河畔旁的两个大花船,都是这名桥香船的吧,嘿嘿,果然,大手笔啊大手笔。”赵筑邶掏出铁扇,优雅的扇着风,笑嘻嘻的说着。
这白天时候,没有客人来这寻欢作乐,一般的百姓更是不愿意来这地方,原本也是金陵城内的一处较为优雅得景致,如今却成了臭名居多之所。
赵筑邶回头看了一眼韩锦统,只见韩锦统低着头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赵筑邶咳嗽一声说道:“走,咱们去看看,你是不是还没来过这地方?”
“我一介女子,来这里作甚?”韩锦统幽幽的说道。
“呃,也对,也对,你们女子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。”赵筑邶笑着说道:“走,咱俩一起见识一番这如今金陵的第一大门派。”
赵筑邶说着,便来到那挂了‘名桥香船’牌匾的楼门处,只见楼门紧闭,赵筑邶‘嘿’了一声,一脚踢在门上。
‘轰隆’一声,那门便被赵筑邶一脚踢开。
楼门不锁?当然不用锁,谁敢来金陵找这名桥香船的不痛快,岂不是送命来了?
那趴在桌子上正熟睡的龟奴,一下便被惊醒,气呼呼的走到门口,跨过门槛,看了一眼赵筑邶,见其相貌不凡衣着不差,那龟奴见风使舵的心理作祟,那原本还怒气满面的脸也堆上了笑容。
赵筑邶嬉笑着看着那龟奴,这龟奴的身高只到自己的腰间,此时笑嘻嘻的看着自己,赵筑邶只觉得很是有趣。
“这位公子?现在才何时?就算是想要找女子相伴快活,也不是时候不是?”那龟奴笑着说道。
赵筑邶笑容一收,一瞪眼,冷哼道:“昨日我大哥在这里受了欺负,我是来找你们麻烦的,什么不是时候?那我什么时候我来找麻烦?”
“什么?”那龟奴一愣,脸上笑容一收,也是气鼓鼓的看着赵筑邶,厉声呵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怎么敢前来找事,你哥?你哥是哪个王八蛋?你还敢来找我麻烦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赵筑邶露出冷笑,猛地一脚踢在那龟奴的肚子上,那劲力可足,再者说这龟奴也轻,就这一脚,那龟奴就好像被大锤砸在胸口一般,倒飞出去,直接砸碎了一个桌子,顺着地板滑行,最后摔在酒坛子里,酒水立刻浇在他的身上,他便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。
赵筑邶冷哼一声,撩起自己脚前的长袍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,开始巡视这楼内。
从外面看,这几个楼连在一起的地方很是突兀,很明显是后来改装的。
只有这座楼的一楼是来接客的,其他楼的一楼都是给歌妓白日睡觉用的,至于二楼,嘿嘿,那便是皮肉生意交易点了。
但单看这一楼,也绝对不能小瞧了这名桥香船,虽然不及北平的八大胡同,倒也差不了多少,用各种各样的彩色物品装饰着楼层,倒是有那般撩拨人心,产生情趣的效果,那桌子那椅子的木料做功,那被打碎了酒坛子传出的浓浓酒味,都说明这名桥香船的不凡。
赵筑邶大摇大摆地走进楼内,回头一看,那韩锦统却是站在门外,赵筑邶冷声说道:“还等什么?赶紧进来!”
韩锦统打量着楼内摆设,慢慢走进楼内,用袖子捂住鼻子,这浓郁的香料味让她实在是不喜欢。
“什么事啊?搞得这么大声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一个老鸨子揉着眼睛从二楼走下,衣衫不整,头发也很是缭乱。
老鸨子虽然年纪大了,但是风韵犹存,可以看出,年轻时候也是有过辉煌时期的。
赵筑邶嘿嘿笑道:“这位姐们,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?难道睡觉不应该是晚上的事吗?怎么?昨日没人陪你吗?”
那老鸨子听到有外人的声音,急忙看向赵筑邶,见是一个白白净净的英俊公子,便嬉笑着走到赵筑邶身边,用袖子一抚赵筑邶的脸,嬉笑着说道:“这位公子好生俊俏,昨晚确实有人陪我,可是没陪好我,要不,今晚上你来陪我?我定让你满意。”说完,老鸨子露出自认为迷人的笑脸,‘含情脉脉’的看着赵筑邶。
“流氓。”韩锦统哪听过这露骨的调笑,脸瞬间红了,还出口轻骂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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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呦,这还有个小娘子,看姿色,也能卖几两肉,怎么?你也要来吗?咱们三人晚上可以一起的。”老鸨子笑着看着韩锦统。
韩锦统脸上红晕更重,看了一眼赵筑邶,见赵筑邶只是微笑,韩锦统思绪便多了起来,幻想也变的奇怪。
“嘿嘿,姐们,今晚我怕是陪不了你了,今天,我是有事要办的的,还要姐姐多帮忙。”赵筑邶笑着说道。
“什么事?和姐姐说,姐姐能帮的,废了这条命,姐姐也帮你。”老鸨子说着,伸手就要朝赵筑邶的脸摸来。
赵筑邶笑着抓住老鸨子的手,老鸨子‘哎呦’一声,嬉笑着说道:“公子,你怎么比我还急啊?”
赵筑邶低下头,摇头说道:“我的事嘛,嘿嘿,就是烧了你们这名桥香船,还望姐姐,帮我一把啊!”
赵筑邶说着,手一拽一扔,那老鸨子便被扔了出去,直接撞在墙上,头磕出了血,但却没有晕过去。
“好你个小崽子,你敢推老娘,大彪呢?你死哪去了?有人找事,赶紧滚过来啊!”老鸨子气的牙痒痒,强撑着起身大喊。
“何人敢在这里闹事!”二楼忽然传来声音。一个穿着红色外衫,紫色束腿裤的强壮中年人大步从二楼跑下。
赵筑邶看着那大汉,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,大汉头发都快没了,脸上还有着胭脂,估计昨晚也是一夜春宵,原本应该有着武功功底,但这番糟践自己的身子,这功夫,还能留下几成?
“你个兔崽子,敢来这里闹事!不想活了?”那大汉怒骂,赶紧扶起老鸨子,捏着拳头,便要朝赵筑邶砸去。
赵筑邶手中铁扇一合,再那么一挥铁扇,那大汉气上心头,那血正往头上涌,赵筑邶这一扇子正好划在大汉的动脉上,那血‘噗’的就从脖子处冲出,直冲向天花板。
大汉头颅咕咚一声落在地上,赵筑邶一脚踢飞,也踢进酒坛子处,又是几个酒坛子的破碎声。
那老鸨子原本一脸的怒火,如今却是一脸的惧怕,哆哆嗦嗦着蹲在地上,嘴里不停的嘟囔着:“杀人了,杀人了,你竟然敢杀人。”一边说,一边缩到角落。
赵筑邶冷哼一声,手中铁扇一收,冷笑着说道:“怎么?这偌大的名桥香船,就这么几个人吗?赶紧出来,老子杀性正重,别扰了老子的雅兴!”
韩锦统见赵筑邶杀人,脸上满是复杂神色,从背后看着赵筑邶。
二楼传来一声叹息,一个大肚子花白胡子的老人,穿着紫色衣服,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了下来,来到一楼,看了一眼老鸨子,又看向赵筑邶,又是一声叹息,慢慢的开口说道:“这位,我该称呼你为皇家子孙,还是称呼你为崆峒门主呢?”
赵筑邶有些意外,看着这老人,走了几步,拉出椅子坐下,笑着说道:“呵,还真有些意思,这不愧是旧都,还是藏龙卧虎的,嗯,你就叫我赵筑邶吧。”
老人叹了一声,开口说道:“赵公子,你我往日无仇,昨日设了套吓走布政使,今日登门杀我门人,我没让弟子留在这里等你,你却在这里乱杀人,可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。”
赵筑邶冷笑道:“欺人太甚?怎么?你一个开风花雪月的老板,还说别人欺人太甚,据我所知,你这名桥香船之前在金陵立名的时候,可是暗中抓了不少民女,还有些被抄家无处可去的小姐,还有一些丫鬟,逼迫她们做皮肉生意,我欺人太甚,你就不想想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吗?”
老人垂下眼帘,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:“当初年少,杀性重,对权力和金钱也更加渴望,这年纪大了,也就醒悟了,这老天最后不也绝了我的后吗?”
赵筑邶看着老人,忽然大笑道:“怎么?你竟然不能生孩子?哈哈哈哈,真是好笑啊,好笑啊,果然是坏事做尽了,该,该啊。”
老人听着赵筑邶的讽刺,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,就好像这个人,真的有很大的胸襟。
赵筑邶笑容一收,冷冷的说道:“那是你的事,与我何干?我今日,便来灭掉你这金陵的毒瘤,让你去阎王殿,给那些受你压迫而死的女子赔罪,想想吧,你会去第几层地狱呢?”
赵筑邶说着,铁扇弹出一个刀刃,朝着老人走去。
老人脸上出现笑容,就看着赵筑邶朝他走来,双手忽然合十,闭上眼睛,似乎真在等着赵筑邶的审判。
赵筑邶倒是来了兴趣,用刀刃抵住老人的脖子,冷哼着说道:“怎么?你以为我要尊老爱幼吗?你就是坏人变老了,但我不想让你这般死,我要用大马拖着你,在大马的马尾绑上鞭炮,让大马拽着你在金陵城内乱跑,我倒想看看,你能活多长时间。”
老人似乎被吓到了,脸上一抽搐,最后还是睁眼说道:“若是能赎罪,我便听你的。”
赵筑邶就这般用刀刃抵在老人的脖子处,过了半炷香的时间,赵筑邶猛地一收刀刃,冷笑着说道:“看来,你知道我会给你第二个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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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看着赵筑邶,那袖子里的如同树皮般的手不停的颤抖。
赵筑邶将铁扇上的刀刃收回,看着老人说道:“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,但我听过你之前的传闻,恶虫李麻子,原本是马匪,趁着金陵大乱带着几个兄弟进了城,最后改头换面,还真让你得了便宜,呵,你这都是靠你的好运气,当然,也多靠你那些屠狗杀人的兄弟。”
老人一声幽幽长叹,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赵筑邶打开铁扇,给自己扇着风,笑着说道:“如今的法令不禁止妓院的存在,如果你不做这行,也会有人做这行,或许还会再出现那些逼迫的事。”
老人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,你继续做你的妓院,但名桥香船,要改名字,所有的盈利,要交五成给明教,你楼内所谓的‘弟子’要么加入明教,要么离开这里,别着急说话,我可提醒你,我不是再和你商量。”赵筑邶认真的看着老人说着。
老人张了张嘴,许久无言。
“可以,我无子嗣,老兄弟也死的死走的走,这楼内的人不少也等着我死的那一刻,想着抢夺这名桥香船,好,那便由你所说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老人说道。
“不行,你不能谈条件。”赵筑邶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“你且听我说完。”老人这次毫不退让,继续说道:“我要在明教收一个弟子,将我这一身功夫传给他,让他继承我的衣钵,我最后,也要有个收尸吧。”
赵筑邶看着老人,见老人脸上神情落寞,赵筑邶笑着说道:“就你这功夫,还传什么传,好吧,我答应你,就按你所说。”
老人看着赵筑邶,笑了笑,脸上那老年纹可是明显的很,赵筑邶这才发现,这老人眼珠浑浊,估计也没多长的时间了,这才明白为何这老人不和自己硬碰硬,原来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赵筑邶一指身后的韩锦统说道:“韩锦统,明教未来的掌门。”
老人对着韩锦统一拱手,韩锦统也拱手示意。
赵筑邶转身便走出楼口,边走边说:“我们可没多少时间陪你了,对了,明日我要看到结果,还有那个死人,抓紧埋了,别扰了生意不是?人头在酒坛子里,对了,还有那个龟奴,也在酒坛子里。”
老人叹息一声,安抚几句那哆哆嗦嗦倚在角落的老鸨子,将酒坛里的龟奴叫醒,吩咐人将那死去的大汉偷摸埋掉。
第二日,名桥香船特意贴出告示,自此之后一切都听从明教的安排,一切以明教马首是瞻。
月光楼,也叫月光酒楼,所售卖的,自然是远近闻名的月光酒,就这一坛月光酒,便要提前半个月预定,就算是布政使,也不敢说来到月光楼便能拿到月光酒,不是说不给你面子,是因为真是没有,可谓是一杯千金了。
赵筑邶站在店门紧闭的月光楼外,一手拿着铁扇,不停的敲打自己的手心,心里想着对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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